第(2/3)页 若没有蜀商运来的井盐,北边戍卒吃什么下饭? 昨日儿臣在西市见个老妇,用半匹鲁地的绢换了大月氏的葡萄种——她跟我说,等葡萄藤爬满院,孙儿就不用啃干饼了。 这难道是祸? 殿中静得能听见漏壶滴水声。 冯去疾的手指抠进朝服纹路里,指节发白:太子殿下难道不知,商人富可敌国,必生异心? 当年吕不韦... 吕相是权臣,不是商人。嬴轩打断他,袖中《均输平准论》的竹简硌着掌心,若立均输法,由官营物资调配;行平准法,设官市平抑物价,商人如何能囤积? 儿臣昨日查过,巴蜀有漆树百万株,却因运不出山烂在林里;辽东有海鱼满仓,却因卖不出去臭在滩上——商道不通,不是商人之过,是治商之策有误! 他说着,目光扫过下首的公子高。 那人身着玄衣,腰系墨玉扣腰带——正是前日在西市买的,用的是齐地丝商的丝线。高兄,借你腰带一用。嬴轩不等对方反应,已解下那腰带,这丝线产自临淄,经陶邑商人运到咸阳,再由绣娘织成带面,最后到高兄腰间。 若没有商人穿针引线,临淄的蚕娘要饿肚子,咸阳的绣娘要没活计,高兄...他指尖划过带面的云纹,怕要系草绳上朝了。 殿中响起几声低笑。 公子高摸着空荡荡的腰,耳尖泛红。 冯去疾的胡须抖了三抖,正要开口,却听的一声——嬴政用玉圭敲了敲御案。 所有人立刻跪伏。 第(2/3)页